司绒手里的筷子滑了一滑,差点被面噎着。
封暄给她移过一碗汤,神色自若:“每年九月都要收一摞。”
皇后把司绒的神情收入眼里,意有所指问:“不急?”
这一问后有片刻的安静,司绒就着汤,把面吞了下去,抬头时发觉两道视线在朦胧热气中落向自己。
在说什么?
封暄揉了下额角:“急,急不来。”
这回答饱含深意,皇后明了,侧头吩咐花姑姑,把加了葱花的汤撤下去,换一盅上来。
司绒脱节了一会儿,就发觉自己跟不上二人的话题。
急什么?什么急不来?
出延福宫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盘桓着一层湿雾,地面薄湿,皇后站在檐下,看那两道身影并肩走着,侧耳交谈着,进入那阒黑夜色里。
封暄今日不忙,昨夜的阵仗像夜雨,嘈急地落过一阵也就没了,天气薄阴,地覆重湿,雨气未散,众人的精气神儿也未从昨夜的折腾中缓过来。
他上完早朝便在书房里召见了几个心腹,商讨航道拓展一事。
朱垓要镇定许多,他一下就想到了前段日子,太子殿下在军情之前便知晓帝弓湾失陷,料想此事不是一朝一夕的盘算,太子殿下既提出来,便是板上钉钉了的,是让他们将此案缺隙之处填补周到,不是让他们提出反驳,他给一旁的李栗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胡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