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见了,封暄要炸了。
他此生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负面情绪。嫉妒、恼怒,它们像裹着夜色的鸦,乱叫着扑飞着,冲击着他由诗书礼仪和皇家正统灌注出来的身体,他半垂的眼眸看似平静,底下却涌着疯狂且危险的潮。
封暄没有回答,司绒就继续说:“我们确实非敌非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殿下听吗?”
“你说。”他的声音短促,很冷,很低,愠气掩饰不住。
司绒顺手把桌上的茶往后递,封暄连她的手一起握住了。
“殿下别抱我这么紧,你太热了。”司绒想要离开他怀里再说,他的气息压得她不太舒服。
封暄把茶喝了,但没松手,他就是要让她化。他附在她耳边说:“你说之前,我先告诉你,高瑜没带这把刀南下,这把刀一直在书房,司绒,只是你没看到。”
司绒被这话打乱了节奏,惊愕地说:“你诈我!”
“我没说过高瑜把刀送回来,你在猜测里慌了手脚,”封暄看向刀柄上的猫眼石,“高瑜是破云军主将,你们阿悍尔的将士没有这种规矩,但北昭将领不可能带一柄来历不明的刀上战场,更何况是阿悍尔的刀,这是军纪。”
司绒特意选择在云顶山庄给高瑜这把刀,她知道高瑜一出去这事就会被报到太子耳里,这事过了太子的耳,就能避免被盖上“通外”的莫须有罪名,但她没想到高瑜连刀都没带走。
“她出了云顶山庄,就把刀给你了吗?”
“对,她带不走这把刀,交给我是为了避免让你卷入纷争。”
“这真是……”司绒有点感慨。
“可以说你的事了。”他的声音仍然很低。
“殿下真得先放开我,我要取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