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一次的保证是空口,这一次他把能调遣青云军的虎符交到了她手里,他的话掷地有声,司绒十来息的时间没有做出反应。
“能不能不走?”他把她抱了起来,摸着她脑后的纱布结吻她。
司绒得到了一枚不能动的虎符,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此前她察觉到封暄在反击她,在被她击垮的同时也想要扒下她一层皮,那都停留在“欲”的范畴。
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欲”脱缰了。
它被封暄的“爱”拽离原本的轨迹,带着他们在草甸上狂乱地奔驰,在每一次起伏的时候扯下天上一粒一粒的星子,星子里藏着闪闪发亮的细节,封暄把星子揉碎给她看,在一手细碎光芒里告诉她这是爱。
他问司绒能不能不走。
司绒能怎么回答?
她给了他深吻的回应,把彼此的呼吸弄得潮热。
蚂蚁爬上了司绒心头,那糖味儿又蛊惑着她:我能不能既要阿悍尔,又要封暄?
蚂蚁啃噬她心口,她在潮湿的吻里有片刻的沉沦:我想要阿悍尔,还想要封暄。
把司绒放下来的时候,封暄明显从这个吻里尝到了点儿别的味道。
他揩着她唇角的湿润,说:“甜的。”
她想:是啊,我吃到两颗糖了,嘴里一颗,心口一颗。
可是不能告诉他,她只能偷偷把甜味儿还给他。
爱是存在的,它浓烈到司绒没法忽视,她伸出了自己柔软的触角去碰封暄的爱,但这仅仅停留在她是司绒,他是封暄的程度上。
他们又不仅仅是彼此,他们还是阿悍尔公主和北昭太子。
所以,他们需要更长的时间,把能承载爱的堡垒搭建起来,这个堡垒是盟约与法条,是榷场与通商。这些具有强制约束力的东西,是司绒可以安放感情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