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吗?”皇后问,她虚抬了手,搀扶她的姑姑留在原地。
“是在行宫伺候了二十年的老太监,当场就自尽了。”封暄和皇后一前一后往外走。
“嗯,那就照规矩办吧,这几日我也会在行宫里。”
“是。”
简单两句后,两人就没什么话好说。
封暄的冷情是承自母亲的,他们的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里头,流淌的热血中始终掺着冰粒,它们诡异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流达四肢百骸,让他们的脑子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拥有理智的决断,这几乎是封暄能够平安无事走到今天的基石。
多么适合做皇帝的一副性情。
但如今这块基石被狡猾地凿掉了一个洞,尚未被填满。
封暄不知道司绒在偏殿做什么,微微出神。
“天干物燥,我瞧你也燥得很,”知子莫若母,皇后朝他淡淡瞥去一眼,“得空让邱屏给你开几帖下火的药。”
“是。”封暄耳根的红,悄悄漫到了脖颈。
皇后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开窍了。
在偏殿喝完了一盏茶,门口的守卫稍有松动,八人变为了四人,司绒放下茶碗,宫嫔和皇子们都去了主殿,连赛罕部的赫利姆都去表达“赛罕母亲河最绵长慈悲的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