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消息还是要通个气儿的。
德尔记住了,他点头,抬手一撩雅间竹帘,霎时惊在了当下:“主子。”
楼里又是一阵潮浪般的哄笑声,震得足底的木板都在颤。
在鼓噪的声浪里,司绒透过撩起的帘子,看到了空无一人的雅间,渐渐抿起了唇。
德尔快速地查验了一遍:“没有打斗痕迹,没人能悄无声息带走小崽,小崽是自己走的。”
正是因为看出这一点,司绒才这样凝重,她把稚山留在这里,一是为了避免他与李迷笛见面,二是为了迷惑跟在她后边的尾巴,这是稚山的差事,当差时最重要的就是规矩,他花了数年时间把“规矩”二字刻在脑子里,会是什么让他擅离职守?
正在此时,起伏的掌声笑声里忽然传来突兀的踏步声,“咚咚咚”,十分急促。
司绒蓦地扭头,看向楼梯口。
那“咻”地出现的脑袋不是稚山,是乔装的九山,他一步三个阶梯往上跨,连礼也来不及行,仓促地拱手压声说:“主子请您即刻回云顶山庄,皇上在龙栖山行宫遇刺。”
司绒一愣,她知道为什么要回云顶山庄。
天诚帝在龙栖山行宫遇刺,按照规矩,所有住在龙栖山的人都要接受询问。
而她今日乘的是太子做过伪装的灰顶马车,绕了一段路才进的城,龙栖山是没有她出行记录的,若是不能按时到行宫,跳进凫山河也洗不清。
她折身往下走,回头问:“封暄呢?”
仓促间,她连敬称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