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园防备森严,司绒没见到稚山,不能确定德尔是不是把两人带回来了,便问:“小皇子还喘着气吗?”
青铜叶片徐徐地吹,空气流动间,凉意也丝丝地钻入衣领里。
封暄斜过来的眼神不善:“在镜园。”
司绒看了一圈膳桌,夹起一只汤包到他碗里:“我能去看看小皇子吗?”
“不能。”封暄看着碗里的汤包,他早上从来不吃这个,近日因为司绒在镜园用早膳,要的花样多,膳房也会换着花样上了。
自作主张,俩都是。
“不能吗?”司绒略显苦恼,“我把他带上马的,没见到他安全无虞总不踏实。”
封暄面无表情地把汤包吃了,用茶压了一口,道:“没看出来公主还有此等善心。”
“那当然,”司绒忽略他的微讽,以为他喜欢汤包,再往他碗里夹了一只,柔声再问,“可以吗?”
“?”
封暄看碗里的汤包,又看她带着血丝的眼睛,冷着脸把汤包吃完,道:“晚点让你的护卫去一趟,你不行。”
他毫不怀疑,若是他不松口,她会一只一只往他碗里放汤包。
司绒满意了,果然再不管他,自顾地吃自己的。
两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封暄往后靠靠,他一夜未眠,被两只汤包堵得发腻,拎了酽茶喝,说:“你已入了镜园,灵书园的戏码不用日日都唱了吧?”
这是试探,封暄看出了司绒拿查粮一事接近他。
司绒喝粥,真诚地说:“殿下说的哪里话,查粮是正经事,你看德尔日日背着小算盘往灵书园跑,挑出来的问题哪一个是无理取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