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穗儿的声音从遥阔的天际传来,渐渐晃入她耳里。
睁眼时首先反应了一会儿,不是米白色的帐篷顶,是层叠累缀的华丽帐帘和淡金色绣花的衾被。
是了,她在北昭,在龙栖山脉最东边的云顶山庄。
被北昭太子捆了双翼,看在这里。
司绒揉着额头坐起来,喉咙被烧透了,声音嘶哑:“渴。”
穗儿瞥了眼外屋,压声道:“北昭的太医想要给您把脉,大伽正在正屋和他坐了一夜。”
昨夜,她看着穗儿:“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奴扶您回房的,”穗儿端杯子过来,扶着司绒喝了一杯药茶,“灯坠之后,稚山要进亭子,太子近卫拦在木道外说无宣不得入,稚山动了手,生闯进去的。”
动手了?
司绒问:“太子走的时候,脸色如何?”
“看不出区别,阿蒙山的冰雪都没有他冷。”穗儿小声嘀咕,搁下茶杯后,拿起了昨夜司绒穿的纱衣,双手提着纱衣两侧,微微一拉。
薄薄的纱衣上,后心的位置有一道利刃所划的痕迹,司绒手一颤,后心感受到一阵刺心凉,那是后怕,她的手不自觉地往后伸,覆着自己的后颈,掌心却触到了异常的鼓起。
司绒两指一捏,后颈缎带系了个死结,她怔了一怔。
“公主啊,”穗儿偏头瞧见了,她懊恼地弯身过来,给她解着结,碎碎念道,“奴婢说过绳结不是这样打的。”
“……”不是她,司绒在心里默念,这真不是她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