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她也要给太子呈明细,最好能再要点儿钱。
因为山南海域的雨季一过,海寇就要扑得更猛。
唉,穷啊,破云军就不该叫这么个破名儿。
但这在北昭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遑论对阿悍尔,那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蹦。
什么交情说什么话,倒点儿人人皆知的苦水是正常交流,但若是透了机密,就是给高家招祸、给司绒招祸,高瑜心里门儿清。
高瑜便反问了句:“怎么?”
“我送你个东西,你明日来都亭驿取。”
“什么好东西?”
司绒保持神秘:“保命的好东西。”
高瑜进了府,把伞留给了她,司绒站在阒无一人的空荡街道,暮色罩下来,黯霾重重,铅灰色压在鳞次栉比的民居上,每一片灰瓦都散着初秋的微冷。
阿悍尔。
她在雨里默念阿悍尔的名字。
阿悍尔的天,即便是下雨,也能看到旷远的天际,地面上是深绿和浅绿的起伏草浪。
而她站在这里,四下无人,街道空寂,犹如被锢在了灰瓦湿墙中,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