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司绒最近很有体会。
都亭驿外,多了一队日夜巡防的卫队,这也就算了,出个门更是有数个“影子”缀在身后,阿悍尔草原上打马挥鞭长大的司绒怎么能忍,把他们都交给了稚山。
这日,司绒起了个大早,日头还未出来,横天的长云浮在东山山头,天地幽暗,晨风微凉。
稚山坐在院子中庭的大石头上,拿一块绢布爱惜地擦着他的刀,刀锋寒利,上头犹有血迹。
司绒把小软鞭缠上手臂,从屋里出来时抬头一看,随口问:“又打起来了?”
稚山别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她,对多出来的差事很不满意。
“打退十二个,找大伽正,他给你加银子,”司绒拨了拨额前的红珊瑚,“因为那六千两,我昨儿刚让大伽正训了一回,老人家俭省,你家公主现在——没银子了,穷得叮当响。”
她抬手弹一记门下珠帘,叹一句:“叮当响啊。”
稚山高兴起来,他把刀往大腿圈缚一插,跳上墙头掠身出去,掰着指头数数,找那最后一个倒霉蛋去了。
司绒笑笑,出门上了马,往丹山马场而去。
北昭人多,京里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跑马场都在城外,司绒来北昭时,带了两千匹芬捷马,如今进京已快半月了,运马队才到京外丹山马场。
司绒一路策马出城,到丹山马场时,正是巳时中。
太子殿下正在丹山马场试新马,跨坐在马背上,侧头和护卫说话,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爆竹似的,由远及近炸响。
丹山马场是京郊最大的跑马场,平日里来的公子小姐都不少,但多慢踱缓行,少有这样疾驰而来的。
封暄甫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