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近的时候,手臂衣衫擦过,司绒闻到一缕幽冷的松香,像冬日里的雪松味,清冽好闻。
而她握着玉骨小折扇的手是松的,狼牙小扇坠勾到了谁的缎袍,手心一滑,小玉骨扇便像条游鱼从手中溜走了。
她回头看,地上绣鞋布屦纷踏,袍角裙裾相依,不见小玉骨扇的影子,笑得更开心了。
再抬起头,眼前已经是稚山那张长舌面具。
两人从人潮里挣出来,司绒脱了面具,甩到稚山怀里:“下回要自作主张,扣银子。”
“我先看到他的!我在帮你!”听到扣钱,稚山就有些气恼,但还是对那人很感兴趣,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他是最好的刀,可他手里很干净,矛盾的人。”
稚山只钟爱他的刀,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是刀。
大汗是钉在阿悍尔边界的土刀,厚重又仁慈,不可撼动,有赤睦大汗在,阿悍尔每一株小草都可以自由结浪。
司绒么,司绒是小鸾刀,华而不实,只能割一割羊腿肉,还要动不动就扣他钱。
而这是司绒第一次听到他说“最好的刀”,她习惯性地抬手,手中空无一物,无声地笑了笑。
“别抬了,你的扇子跟人跑了。”稚山感受到司绒对他那番话的不在意,抱着臂瞥她。
“啊,真是,”司绒往反方向走,用后脑勺都能感觉到他那道白眼翻在了她天灵盖上,懒懒说,“要不你帮我找找?”
“司绒!”稚山气得要跳脚,“你是故意的,那柄扇子这样值钱,可以换三柄……不,四柄袖刀,落到那人手里,怕一时半刻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