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浴室的开门声将纪浠忱乱成一团的思绪拉回。
看着突然推门出来的人,纪浠忱的心跳不可遏制地漏了半拍。
南奚应该是才从花洒下出来,身上连水都没有擦就匆忙披上了浴袍,墨发成线般往下滴着水,修长颈肩满是颗颗分明的晶莹水珠,一些水珠正不听话的溜滑着,一瞬便没入浴领深处,留下串旖旎的湿痕。
浴袍将南奚身上大部分水吸尽,灯光下,依稀可见深浅不一的大小浸润,尤其是后背和肩颈那处,是最明显的。
南奚周身的水汽很重,不止她发梢在滴水,就连浴室里的水雾也争先恐后地想往她身上贴。只可惜雾烟生袅,空气交融,汽雾消淡得很快,多数还没碰到南奚发梢,就已经淡得什么都看不见了,而另一些则与发尾散出的点点热气纠缠,难分彼此。
与纪浠忱目光对上的瞬间,南奚扬唇轻笑,但脚下步子不减,走动间,纤细的小腿不断交叠,浴摆也被带起好看的弧度。
纪浠忱掠开目光,有力的心跳一下接一下,就像才跑完八百米下来一样,一下比一下快,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
随着浴室的关门声响起,纪浠忱再次抬眸时,只能隔着磨砂玻璃上的厚重水雾看见一道窈窕有致的身影。
重重呼出口气,纪浠忱按着胸口,一瞬不顺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过快的心跳声却是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十多分钟后,南奚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睡衣,身上的水汽也没之前重了,但随着她走近,纪浠忱能清晰闻到属于她身上的沐浴露香。
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洗护用品,纪浠忱却觉得还是南奚身上的味道要好闻一些,哦不对,她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好闻。
床垫微微下陷,被子也被轻轻掀开一角,是南奚躺了上来。
纪浠忱掩唇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地往床边躺了些。
南奚似乎是没有发现她的动作,靠坐在床头,勾着身子在床头柜上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