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端正落着“苏见雪”。
脑袋里嗡声更浓了,她恍然间意识到,向左一寸距离不到的位置,苏见雪的意思是……留给“白清胧”的。
而她就是白清胧。
“……”含糊一声,人还飘着,她的手却抵御不了诱惑照做了。
然而软绵绵的手捉起笔,笔尖似乎专和人作对般不听话,白清胧抖着手控制。
关键时刻肘一沉,苏见雪围住胳膊扶稳她,轻轻:“殿下不急。”
“哪有——”手却更抖了,红着脸,她微咬了下唇,“是……我的字没你好看,知耻。”
小狐狸强得很,嘴也格外调皮,苏见雪浅浅笑起再不说话。
周遭的呼吸声低缓下来,远方天光浓抹一丝微醺晚霞慢慢紧收,阳光倾泻的脚步慢了,如絮如雾的丝云婉婉缠绕未尽春日。
人都言,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刻过了便不会再来。
然而记忆并不是以时间长短为印记,那些不褪色的瞬间,永恒不改。
风声,伴着呼吸渐渐隐在草丛低伏里。
誉名的整个过程白清胧直着眼,身体像沙漠边缘的一株枯叶瘫软,直到名帖间并肩的名字摆在一起,才如同遇见了绿洲里的水。
“好了。”她脱力后靠,额头泛汗,里衣已然湿了。
苏见雪眼睛低着,看不出情绪,拿过帖子:“是,好了。”
白清胧突然叫了声:“大苏苏。”
苏见雪:“嗯?”
“大苏苏。”她又喊。
苏见雪:“嗯。”
白清胧:“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