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城南来北往的人很多,客栈的老板守在暗无天日的角落几十年,早就看透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和慈悲。

“贵客说的是。”老人放开啼哭的女童,小二连忙上前把孩子领到柜台后细细哄着。

老人掀起厚重苍老的眼皮:“这孩子长的喜人,谁都喜欢年轻鲜活的东西,我既然收了她做女儿,她从此也便只有我一个爹。”

言外之意,女童不允许别人欺负。

老人毫无退却之意看向气焰嚣张的领头。

领头的人缓缓眯起眼睛,能在日光城扎根的人都不容小觑,他可以随意杀死自己的同伴,却没有十分的把握拿捏眼前脆弱得似乎一条线一剪就断的老人。

“来,给客人赔上好酒。”老人道。

掌柜吩咐的哪敢不做,小二颤颤巍巍端上几缸酒快速放到领头的桌子上。

一共四坛摆成横排。

四,死?

可领头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怎么,几杯酸汤薄酒就想买回女儿的一条命?老头你的面子真不小,我要是偏不点头呢?”

“青云灯。”老人的嘴唇开合,沉沉的暮音泻出,“贵客,这青云灯的用法,作为感谢我可以演示一遍。”

闻言几个人脸色大变,互看一眼都不吭声了。

他们中间没有人能够抵御这般诱惑的条件。

前几个月一行人风餐露宿来到不见天日的日光城,忍受常人难以吞咽之苦在这里煎熬七十多个日夜,损失十几个弟兄捕捉白蜡虫才换得一盏青云灯。

奉人之命取得青云灯,但其中的玄妙却无人知晓。

老人挑了挑半百发黄的眉峰:“青云灯可肉白骨,疗百病,但开启它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