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空中的脚猛然收回,小狐狸一觑眼,双膝跪回到床板上,腾出两只手,用小嘴叼着那方帕子,床里没亮光,小心翼翼仅凭指尖摸索检查。

苏见雪的床榻宽度能容三人。

白清胧大气不敢出,一路摸索向上,床尾翻了翻没有,床头枕下摸遍也没有。

为保万一,艺高人胆大,她抿紧唇瓣手脚放轻,居然捻指掀开被子。

被子里也没什么热气。

因病熟睡的苏见雪身穿月色单衣,呼吸均匀,双手自然垂在两侧,如墨青丝铺在枕间延绵,单衣交领中露出一小片雪色肌肤,从头到脚薄薄一层衣服,哪里都不像能藏住东西的。

这便好。

她心满意足地捻回被子。

彻彻底底放了心,白清胧这才歇了口气,捏了捏绷紧的眉心,因为紧张背后已经憋出细汗点点,冷风一晾,屋内又没有炭火,从脖子到背脊都感到凉飕飕刺寒。

嘶——冷冷冷。

她一缩,心道苏见雪睡得死,便恬不知耻地把手伸进苏见雪被子里取暖。

可手心笼在被子里半天依旧冰凉。

白清胧没想到绣花被子中看不中用,根本不聚热,宫内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腌臜,大概看苏见雪落魄,就逮着劲儿糟践人家。

堂堂一国的公主,生病无人问,连床被子都是黑心棉。

她叹了口气,水嫩嫩的狐狸眼瞅着苏小可怜,把心一横,自作主张将尚有余温的脚丫伸了进去。

以前高三住校,冬天下了晚自习,她和小姐妹坐在床头继续挑灯夜战五三,漫长的夜,就她脚丫最暖和,小姐妹又夸又赞,可受欢迎呢。

被子里总算有了暖气,白清胧惬意看向苏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