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坏一个台灯,三个碗,还撕过两本书,两幅画。
可不管情绪怎样失控,时安都记得,为她收拾残局的人,是她的顾姨。
坏脾气。
不能给她。
每次,当时安情绪暴躁到极致,即使掐到手心尽是深痕,可只要顾千筠摸她的脸,她都会笑。
时安总说:“顾姨,你就是我的药。”
顾千筠:“万一哪次,药没用了怎么办?”
时安想了想:“那你就把我绑起来好了。”
顾千筠轻笑:“我才舍不得。”
五点,闹钟响。
顾千筠睁开眼,不见时安,困意全无,立刻下床:“安安…”
挨个房间找。
直到走进厨房,心才安。
顾千筠靠在门边,腮边几缕发丝不老实,总想亲吻她的唇,她不管不顾,慵懒地笑:“又对厨房下手了?”
“哎呀。”时安还在和鸡蛋做斗争,身体向后倾:“煎蛋而已,我不信我会煎不好。”
偏偏这时。
几滴油溅出来,时安扔下煎铲,下意识跑向顾千筠,一把抱住:“顾姨,我不行。”
素净的脸,煞是好看。
无奈地把缠在身上的‘树袋熊’拖走,顾千筠笑声清脆:“听话,以后不许再进厨房。”
还有几分不甘心。
但时安还是同意:“好吧。”
顾千筠抿一抿嘴角,想笑,忍住了:“去吧,再去睡个回笼觉。”
时安露出整齐的牙齿,俏皮假笑。
可往卧室走时,她却短暂地皱下眉,今天,似乎极度亢奋。要不要,告诉顾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