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睛在日光下颜色越发浅,仿佛透明一般,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柔软,是毫不掩饰的情意,也不知这般看了她多久。
时素欢小声嘟囔了句:“我睡着了。”
“无妨。”拒霜探手过来,将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发丝掖到耳边,“睡得可好?”
“嗯。”时素欢轻声应了,想到了那个离谱的梦,忍不住红了脸。
要命,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难道是因为席间听多了儿时的事?
拒霜并不知晓,只道:“我去给你倒杯茶,睡了许久,应当渴得很了。”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桌旁,“这玉家小姐的身份,慢慢习惯便好。”
时素欢的确是渴了。
她伸手接过喝了尽,才自嘲道:“我不过贱命一条,哪里享得了这般福,总是浑身不自在。”顿了顿,“尤其是唤我小姐的时候,倒像是做梦一般。”
闻言,拒霜笑起来:“莫说是小姐,公主你也是当得的。”
“胡说什么,”时素欢一个激灵,可不敢想,伸手去拉拒霜的手,轻轻揉着,“我记得你说过,你指尖的茧,都是一点点磨了去的。”
“这点小事,你倒是记得清。”
时素欢将那洁白如玉的手心摊开来,抚过指尖,每每想起,只觉得心疼:“哪里是小事?十指连心,想必是极疼的。”
“还好。”拒霜任由对方抚弄着自己的手,有几分痒,“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么多年,我也早就忘了。”
“那便我替你记得。”时素欢拢了对方的手,抬头望过来,“以往重重,以后种种,你一并交于我记得便好。”
拒霜腾出另一只手,去揉时素欢的头:“怎的,我年纪比你大些,便觉得我记不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