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在大将军营帐附近扎营的除了一些卫兵外,还有不少是将领。
大家脱去身上的铠甲,身上的兵服在夜色之下都没什么区别。
篝火架起了许多堆,野猪在火上烤着,香味四溢,耳边全是枯枝干草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将士们围着篝火而坐,年轻的脸庞洋溢着兴奋,有几名话多的不停地在说着自己几年前西征的所见所闻,话少的则在那默默倾听着。
当那人讲到一战后伤亡惨重时,沈青前几天想起那天自己在医营见到的伤兵,不由得开口问道:
“如果在行军途中,腿脚受伤了,跟不上队伍会怎么样。”
这话问得稀奇,但那说话的人太过于兴奋,没有留意,很是热心地给她解惑。
“行军路上的伤兵,在途中可以乘坐专门的车辇,待途中经过村庄,就会征用当地农舍来安置,临时组成伤兵疗养舍,留下一两名军医照料,待其痊愈后再造册上报以便归队。而那些致残的伤兵则发放抚恤金,遣返回乡。”
沈青点头,篝火烧得旺,打在她清秀的面孔。
方才她一出声,刘伯亭就注意到了她,是以一直盯着她看。
待那人讲完,他就挪到这人身边,开口直白一问道:“兄弟,我看你面生得紧,敢问你是属于哪一个旅的呀?”
经他这么一问,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望将过来。
“啊……?”沈青一下子被问住了,见所有人注视着自己,都在等自己的答案。
她看了看四周,试图在其中找一两个熟人为自己解围,可放眼这眼前几十号人,里头竟没有一个是陵王的卫兵。
见她支支吾吾地,刘伯亭的疑心就更重了。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一众人脸上的神色皆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