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浠忱放轻呼吸,从侧躺变为平躺,生怕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被南奚听见。
几分钟后,南奚轻声说:“小忱,我关灯了。”
纪浠忱压着舌尖“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随即灯灭,黑暗中响起一阵窸窣的布料磨擦声,再然后,床垫的下陷更明显了。是南奚躺了下来。
她似是叹了声气,嗓音很轻很柔,“晚安,小忱。”
“晚安。”纪浠忱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只得默默在心里添了句:‘晚安,卿卿。’
黑暗里,所有感观被放大,纪浠忱放轻呼吸,企图让过快的心跳慢下来,她不敢动,更不敢轻易翻身,明明已经很困了,可闭上眼睛又怎么都睡不着,内心有股说不出来的,亢奋……
也不知道的过了多久,纪浠忱依旧没有半分睡意,听着南奚均匀的呼吸声,她试探性地往床中央挪了挪。
“卿卿?”
南奚没有应声。
纪浠忱支起手肘,小心撑着上身,静静看着已经睡着的南奚。
纪浠忱的夜视力很好,哪怕处于黑暗中,过分敏锐的视觉,也能够让她将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卿卿?”
南奚似乎睡得很熟,呼吸频率依旧均匀平稳。
纪浠忱弯下手肘,一点点俯下_身,在离南奚只有一臂距离时,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小心又虔诚地在南奚侧脸亲了一下,就连忙撤了回去。
她怕南奚会突然醒过来,更怕被南奚发现她心里这份不能说出口的喜欢。
但此刻,南奚没醒,她依旧睡得很熟。
纪浠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一股不可名状的失落也从心底漾开。
唇边的笑变得苦涩起来,纪浠忱小心翼翼地挨着枕头躺下,以手覆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纪浠忱被生理闹钟叫醒。昨晚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导致作息向来规律的她睡眠严重不足,这会人是醒了,但意识还是朦朦胧胧的。
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纪浠忱猛然想起什么,顾不上尚未回笼的意识,径直坐了起来。
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枕头上留下的痕迹证明不久前曾有人在那里睡过。
纪浠忱还有些懵,被子从胸口处滑落,堆叠到了小腹处。
灰眸微眯,纪浠忱伸手探了探身侧床褥的温度。入手的冰凉感终归是让她的脑子清醒起来,困意也瞬间没了踪影。
南奚她,已经起来好一会儿了。
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纪浠忱掀开被子赤脚踩到了地板上。
墙上并没有挂时钟,纪浠忱想看看时间,倾身正准备去捞放床头柜上的手机,房门便被轻轻打开了。
怕吵醒还在睡觉的纪浠忱,南奚开门的动作很轻,所以当看见赤脚踩在地板上,弯腰去拿手机的纪浠忱时,她眼里闪过丝惊讶,反手将门掩上后,她用轻柔的语调说教道:“地上凉,把鞋穿上。”
纪浠忱冲她笑笑,腿一迈,在床边坐下后,低头在床底下找起了拖鞋。
南奚拎着两份打包回来的早点,看着她整个人都快钻到床底下的动作,凤眼里的笑意很深,柔声提醒道:“拖鞋在床尾。”
纪浠忱撑着床垫的手抖了一下,忙不迭勾着身子将跑到床尾去的拖鞋捞了过来。
看着被自己弄乱的床铺,她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上层粉意。
南奚已经将带回来的早点放到茶几上,拿出一次性筷子,正准备拆面上的盖子,“小忱,快过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