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靡丽、神秘,过于明亮到无法分辨真面目。
“光”飞过靖德的连绵山脉,飞过齐鲁边境蜿蜒的海岸线,飞过国道与高架桥……
降落在邹城市灯红酒绿的不夜城。
而“光焰”消匿于霓虹灯海时,车上的人短促的抽搐了一下。
像是大梦初醒,厉涛歌从方向盘上直起身子,怔愣的抹了一把脸。
他看着手上的泪水茫然无比:“奇怪,我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也对……毕竟是共事一年多的好兄弟,”厉涛歌浑浑噩噩的想,“可惜了,看上去那么正常一个人,怎么抑郁了呢?真是人生无常。”
耳洞突然一阵刺痛,像有火烛在灼烧,他下意识一摸,五个耳洞都好好的,没长死也没化脓。
却一个耳钉都没有。
今天出门前,他忘记戴耳钉了吗?
可能吧,毕竟这两天又是收拾行李、又是跑手续的,累忘了也说不定。
刺痛很快散去,厉涛歌打开手机,忽略未接来电,打开备忘录。
更多的无法以肉眼察觉的灰雾逐步从厉涛歌身上抽离,又在祭袍内暗绣的法文作用下,他的记忆逐渐湮灭……
“……该回去了。”厉涛歌想,“暗堂立成,这周末就要补正式的立堂仪式了。唉,明儿又要早起,得赶紧去农副市场把三大牲置办好。”
想着,他给厉溪鸣打了一个电话。
后者接的离奇的快,像是早就等着了似的。
这让厉涛歌惊讶的挑了挑眉,毕竟他和妹妹从小打到大,别说秒接了,能接电话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厉溪鸣的嗓音听着不太对劲:“你搞完了是吗?”
“搞完啥?哦,你说送同事啊。他已经住下了,我准备回了。”
同事……
厉溪鸣松了一口气。
她朝罗太奶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后者长叹一口气,背着手,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