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拉着她们躲进远处的回廊亭中，“珍珠，快帮我把珠钗簪子都戴回发髻里。”

李妈一听，也来帮着她整理襦裙，系好披风。

两人动作很快。

顾初月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甲粉嫩莹润，没有一丝血迹。

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

珍珠将最后一根玉钗扶正，眼中满是惊艳：“大姐，真漂亮。”

顾初月扬起头，杏眸依旧是水盈盈的清澈，黝黑的瞳仁清亮动人。

李妈看了眼四周，见无人，连忙道：“顾大姐，您快走吧，免得一会儿被人发现。”

珍珠也道：“李妈的对，姐咱们快走吧。”

顾初月微勾唇角，看向了李妈：“妈妈想为女儿报仇吗？”

李妈一怔，随即苦涩的笑了笑，“老奴一辈子都在言府为奴为婢，公主疼爱大姐人尽皆知，老奴自知身份卑微，根本不敢有这种想法。”

清风袭来，吹乱了顾初月额前细碎的刘海。

她低头，浅笑，“若是今日，我给妈妈一个机会呢？”

李妈惊讶，“大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对上李妈的视线，一句一断，“就看妈妈愿不愿意，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妈眼底湿润，臃肿的身子轻颤，沉重的点头。

顾大姐能毫发无损的从屋里出来，想必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顾初月走到了李妈身边，俯身同她耳语。

每一句，李妈眼睛里的不可思议便重一分，“姐，当真……”

她拢着披风，轻声道：“只要妈妈按照我的做，杀女之仇，得报。”

李妈一听，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初月，提腿就跑。

她老来得女，一辈子就这么一个闺女，无仇无错就被杀了，她要报仇！

珍珠很是担心，“姐……那咱们……”

顾初月握住了珍珠的手，两个冰凉的手，握到了一起，“珍珠，你现在去云鹤轩。”

“姐，那您呢！”

“你不用管我，只需按我的做，去云鹤轩，就我跟言大姐约好了，但，忽然就不见了。”

珍珠很担心，但她知道，听姐的一定没错，她忍不住叮嘱道：“姐一定要心啊！”

“好，一切见机行事。”

“是。”

珍珠提裙赶紧朝着云鹤轩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