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眨眨眼,觉得像是孩子的声音,可是言国公府并无幼童,难不成是有客人来访,被言老夫人请到了云鹤轩?
三人止住脚步,既是有客,不好进去打扰。
只是还没转身,就被出来拿糕点的元妈妈叫住了,“三位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啊?”
顾初月笑道:“屋中既然有客,我们也不便进去打扰。”
元妈妈苦笑道:“唉,这事来也是巧了……”
元妈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遍,又请她们进去,这才连忙跟着丫鬟去厨房拿些孩子爱吃的糕点。
李太医啊……
言老夫人远在洛阳城老宅的大嫂生病了,写信邀请李太医去救治。
念着同两位老夫饶旧交,李太医一把老骨头倒还是愿意走这一遭的。
将医馆一关,身无妻儿子孙后代无牵无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五岁药童,路途遥远,带在身边着实不便,便送到言国公府希望得言老夫人照看一二。
本就是言老夫人有求于人,自然是愿意的,尤其是这药童白白嫩嫩煞是可爱。
只是这药童却不愿意了,在屋里哇哇大哭,放着嗓子哀嚎,就连李太医也管不住,屋中可以是一片混乱。
顾初月想到邻一次见到那孩儿的情形,五岁的肉墩儿笨拙的提着一个大药箱,摇摇晃晃的走着,别提多好玩儿了。
她提裙进屋,三人福了福身子,言老夫人脸色笑容有些无奈,没多些什么,只是虚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坐下。
广白安稳的坐在檀木镂雕福寿纹圈椅上,头上冲顶扎了个鬏鬏,正中插着根细细的黄杨刻云簪。
一身墨蓝色福纹褂,脚蹬鹿绒皮靴,两条胖腿不安的晃个不停,一下一下打在后面的椅腿上。
一双胖乎乎的手捂着黑漆漆的圆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滚。
哭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裴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
听闻李太医前来有所相托,母亲睡眠浅,如何能放个顽皮的童养在云鹤轩,她本欲为母亲分忧接到流云苑,哪知刚一提议,这药童哭的更厉害了。
屋中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