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悠然松手。
顾初月像是劫后重生般靠在他的胳膊上粗喘着气。
湿热的泪水浸到了少年的里衣,贴在了他的肌肤上。
“给我系荷包。”
少年面无表情的命令着。
顾初月瘪着嘴抬头,纤长卷翘的睫毛三五根的黏在了一起,上面还挂着惨兮兮的泪珠。
她没话,从桌上拿起了荷包,看看荷包,又看看自己被包的连手指都看不见的左手,最终,望向了言闻一。
“一个手系不了。”
因为哭过,她的声音格外的娇软,明媚的脸两颊嫣红,眉间的一点朱砂红更添一份娇憨。
言闻一没有去接荷包,反而捏上了她的脸,捏了一下后,又捏一下,如凝脂般的肌肤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红指印。
顾初月没忍住,隐在眼底的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顺着系睫落到了他的手指上。
一滴滴温热的眼泪把言闻一弄的莫名烦躁。
他哑着嗓子道:“别哭了。”
结果姑娘哭的更凶了。
言闻一接过荷包,“我自己系。”
姑娘还在哭。
他皱眉:“为什么还哭?”
只见姑娘不敢置信的抬眸望着他,眼眶里蕴满了泪水。
豆大的泪珠滚落到了言闻一的手背上。
也落到了他心里,激起了万丈涟漪。
言闻一眯着狭眸,自问曾看过很多人哭,濒死之人哭的绝望,可他心里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只觉得吵。
唯独顾初月。
哭的让他心烦,却也……心疼。
“为什么要哭?”
顾初月掏出锦帕将眼泪擦干净,看向了身侧俊美无俦的少年,迎面对上了他阴鸷的狭眸。
“每次出来见你都会被你欺负哭,你真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