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正站在问道坛上,把父亲的道义诵于天下修士的时候,虞昕竹才真正幡然醒悟。
她要讲出来的东西,应是与父亲的道义比肩的义理,才能叩开天道法门。
可是,眼看父亲的道义就要讲完。
眼看对面的时香越燃越短。
可是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还因为太过紧张,心绪也越来越乱……
虞昕竹的喉口有些干涩,因为心急,她都忘了用灵炁滋润,发出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剑阁众弟子紧张地仰头注视着自家的小阁主。
一直面无表情的虞颂,放在膝盖上手早已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长生阁里
走了耿通,只剩一人独坐的戎莫愁,目光落在虞昕竹越来越明显焦躁不安的脸上,再也不掩饰心中的得意,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虞昕竹啊,这全是你自找的!
仅剩十分之一的时香,又落下一截灰烬的时候。
就在众人已经因为隐约猜到今日问剑道恐怕要黄,再一次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
自道坛下,突兀的传上来一把清泠泠的好嗓子:
“敢问小阁主,剑可有情?”
这一道声音乍然响起。
问懵了道坛上的虞昕竹。
也问懵了天下修士。
在众人整齐懵懂的表情里,笼罩的青光被破开,另一个道坛自观摩席上缓缓升起,一直升到与剑阁问道坛比肩。
虞昕竹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
在她对面,是踩着跟她一模一样问道坛的炎颜。
要不是恍然记起下面还坐着天下天下众修,虞昕竹差点就脱口问一句:“你上来干啥?”
可是她对面的炎颜,却笑得妩媚风流自然潇洒,就跟她本来就应该站在这里似得。
对目瞪口呆的虞昕竹温柔一笑,炎颜问:“小阁主,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剑到底有没有情?”
“剑……”
虞昕竹定定望住炎颜,慢吞吞地回答:“只申义,不问情。”
因为父亲的剑义中有云“剑秉承君子风格,主持正道,器如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