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笑着, 不说话。可把欣欣闷坏了:“小姑父,别光光站着呀。”

这声小姑父叫得挺顺耳,楚陌回了她一干笑:“你在这, 我不得干站着吗?”才过去两年多,这小肥丫口齿都清晰了, 保不准还会学舌。

“不行。”欣欣抓着她小姑的指不放,认真道:“我爷给了两文钱, 让我牵着姑,拉着她点,别叫她走走没了。”

吉安笑得腮帮子都漂粉, 嗔怨地瞪了一眼那人。叫他几回来都选在夜半翻墙入, 现在可好, 她爹对他甚是不放心。

所以小肥丫的意思是, 他这些年送她嘴里的那些糖还不值两文钱?楚陌几步来到吉安跟前, 牵住她的另一只手,俯视已虎着小脸对他的小肥丫:“你劲儿小,小姑父帮你一块拉着, 这样你小姑就不会走不见了。”

听着好像是对的, 但欣欣又直觉很不对,小下巴下落,目光定在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上, 拧着小眉头陷入了思考。

一手一个,吉安乐不可支, 抬头看近在眼前的人,模样更胜从前,双眸依旧水亮,只…嘴上开始冒胡茬了。见他穿的是一月前她让周明带回范州府的锦袍, 目光不由地落在肩、臂膀

楚陌见之,双臂展开,还给转了个身。自定下亲事,他的衣物,除了里衣和靴子,几乎全是出自她手。

“正合适。”吉安之前还怕银红锦太艳,却不想穿到他身,竟分外冷贵,全无热艳:“太爷好吗?”

“很好,”楚陌盯着人,眼里盛满了温柔,他的吉安还是那么恬静,言笑间不含一丝杂陈,偶露俏皮,美好又可爱。不用她问,自个添上一句:“我也很好。出孝后跑了一趟南延府雁峡谷。”

她刚在前院看到那对大雁了,吉安心有触动:“大雁是你自己捉的?”雁南往北顺乎阴阳,又是忠贞之鸟。男方下聘以雁作礼,寓意从一而终、矢志不渝。不过少有人是去捉活雁,多是以木雕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