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詹云和心悦的是吉欣然,还是他的吉安?一想到后者,嘴角又渐渐扬起,眸中寒冽却更盛。都是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运力点地,身子直上翻身出围墙,落在墙外骏马上,缰绳一拉,悠悠闲闲而去。

这夜吉安再难入眠,闭眼到天明。换上娘昨晚送来的襦裙,坐到妆台前,凑近铜镜,见眼底泛着轻微的青色,拿了去年娘给买的胭脂水粉,打算掩一掩。

辛语端着热水进来,见人正闻胭脂,心一沉急急上前:“姑,您可千万不能学西厢那个,她是长得不行,您可是真美。”

“没学她。”吉安仰起头:“你看我眼下。”

原是要遮瑕疵,辛语松了口气:“您继续。”想起夜里那出,脸红扑扑。姑和姑爷好,她就高兴。

“昨儿跟三房吵了一架,我这眼底再露青,一会叫亲戚看见了,还以为我小气。”吉安又摸了点水粉捻了捻,很细腻,起身去洗漱。

“刚在厨房,我已经跟那个照过面了。”辛语撇嘴道:“算她识好歹,今日没再照着您画皮了,就是那举止还扭不过来。”也不知三房两大人怎想的?看着好好的闺女突然学起旁人,竟不觉不对,还洋洋自喜。

若吉欣然行事上学小姑,也就算了。可模样也照着来,那是心有大病。反正她不喜欢,瞧着那张假皮子后颈都发寒。

再有,狗改不了吃屎,这是秉性。秉性难改,她才不信吉欣然学姑只是出于一时羡慕嫉妒。

吉安洗漱好才上了妆,吉孟氏就来了:“快转个身,给娘瞧瞧。”

翠色襦裙,外穿轻橘长袄,吉安迎合她娘,双手提衣连着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