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戴上,你看你黑成啥样了?跟你小姑站一块都不像是一个姓。”洪氏三两步逮着闺女,把小帷帽往她头上一卡。确定日光照不着脸了,这心才放下。顺手接过小竹桶,牵住闺女。
“走,娘陪你去给小果树浇水。”
辛语将今日学的字在桌上画了几遍,回头看端坐在绣架前绣花的女子一脸安宁,心踏实极了:“姑,午饭后我在厨房清洗,欣然姐凑过来问了县学的事。我还在想怎么糊弄,三叔就进来了。”
“嗯,”吉安手下没停。据大嫂说,自吉彦乡试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万事不管,只读书。现在晨起喂鸡扫牛棚,有时也会跟大哥去地里转转。
前几天落雨,他还背了竹篓去了西丘,采了一篓蘑菇、摸了两条黑鱼回来。他们归家那日,晚饭吃的小鸡炖蘑菇。
辛语拧眉:“刚我去茅厕,又碰着欣然姐了。她两眼红红的,肯定哭过,袖口还沾了点墨。”
吉安停下走针,眼睫半垂。昨日她帮爹打扫西屋书房,发现书架上多了两本书,《女论语》、《闺范》。纸张、装订都崭新,是近日才誊抄的。辨笔迹,出自吉彦。
他这是准备要教妻训女了?
今日九月初七了,九月十二是乡试放榜日。这两日黄氏很急,急得嘴上都起泡了,看吉彦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爹娘见了也跟没瞧见一般,完全不理。
黄氏大概是想吉彦去阳安省府看榜。但吉彦很淡定,就像没那打算。
“欣然姐就是心思太重了。”辛语真闹不懂那位,爷奶、三叔三婶都闭口不谈的事,她一而再地打听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