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都比她高了,吉孟氏笑道:“也没想给你,”拍了拍闺女的背,瞥了一眼绣架,“快三月了,再有几月,你三哥就要去阳安府。你寻思寻思,给他绣个寓意好的物件,让他记你个好。”

“我也正想着这事。”她绣样子都有形了。

未等过清明,汕南河道就开挖了。吉诚每日里都要往县南郊柴河跑,又要看着村里的春种,忙得是团团转。

但这次徭役确比过去要仁道一些,也叫他放心不少。

清明时,吉彦带着黄氏归家。去了县里几十日,黄氏整个人虽没到脱胎换骨,可也是容光焕发。见人知道带笑,回来还给各人备了礼。礼虽不重,但到底叫人心里舒服一些。

晚间西厢三房,黄氏拿了一副小巧的金丁香给女儿戴上:“你奶说,那女娃是捡的?”家里多了个人叫她三婶,她这心里怪闷的。

吉欣然抬手摸着自己略厚的耳垂:“说是这样说,只我想该是买的。大伯有问小语的户籍,被奶冲了一句。”

黄氏脸上不好了,吉家都多少人口了?还买一个回来。让那丫头片子叫她三婶,是想拿她当哪个小辈的童养媳养吗?

没尊没卑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小妹竟还教她识字,也不怕把那丫头的心养大了?

吉欣然见她娘不快,立马扯起嘴角缓和:“小语挺好的,勤快又乖巧。自她来了家里,可是省了大伯娘和二婶不少事。”

“你只看了表面。”黄氏冷声道:“她才来多少时日,就能叫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上。足见她心思深沉。”轻掀了下眼皮,“你记着,我跟你爹不在的时候,你必须看紧信旻、信嘉,不许他们跟那丫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