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里挖了六口深井,每口深井都要三人合抱,应是用来灌溉的。吉忠明用脚量了下地,跟吕牙侩估得差不多。吉安娘俩正想往西北边旱田瞧瞧,就见一半大小子跑来叫庄头。
庄头一声招呼不打,丢下他们疾步向东南角,那是庄子的门所在。
见之,吉安只觉好笑。这老头还真是市侩得直白。
吉忠明不管他,和吕牙侩往西北边。吉孟氏牵住吉安,跟在后。他们才离开半刻,之前总昂着脑袋的庄头躬着腰领着一老一少来看良田,笑堆满脸。
“您二位瞧这井,都是打到地下十五丈。六十亩六口井,当时可是费了好些银钱。”
看地的一老一少,正是昨日在迟陵县南郊柴河边转的楚陌和老管家。
二人也不听庄头嘞嘞,到了地,老的从腰上解下一根绳,开始量田。少的这位背手站在井边,垂头凝视着井中的倒影,一言不发。
庄头还在卖力地夸:“我这庄子北边还有一片果林,二月桃花,三月频婆开花。六月拳头大的桃挂满树,又脆又甜。七月频婆果红彤彤,瞧着都喜庆,初冬还有枣”
说得口干舌燥,愣是没得一句回应。可就是这势头,叫庄头腰更弯了一分。
吉安四人看完了旱田,到了果林。桃木上已打苞,可见零星粉白。
这时,吉忠明读书人的本质露出来了:“这片桃林倒是不错,春日里若是得闲,可在树下摆上一桌棋煮上一壶茶,与知己好友品茗对弈,可谓之人生美事。”
听后,吕牙侩打趣:“我是俗人,只会盯着花落完,这些树能结多少果,哈哈”
“倒也实在。”吉忠明可不认为钱财是俗物,他一家十多口人,嘴不能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