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娘家还好,按年给银给粮。舅爷家却是一根鸡毛都没出,就这样,她爹还没落好。奶说那是她爹欠舅爷家的。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云琴表姑虽然因她爹之故,远嫁济崇府。但她嫁的是县里千秀绣坊郝掌柜的表姐家,家里铺子都有四间。

云琴表姑嫁时是十九了,但肚子争气啊,进门三年抱两,现在日子过得比谁差?

奶还怨爹,她怎不怨自己当年歪了心思?舅爷一家见爹更是从没好脸。她都十四了,娘连舅爷家门朝哪都不知道。

想想,吉欣然又黯然,也怪姥爷家当年把事做绝了。她爹都跟娘定亲了,姥爷就该让家里把嘴闭紧。云琴表姑是奶亲侄女,她名声坏了,娘能有什好日子过?

下午未时,吉诚把开凿汕南河道的准音带回来了,闻讯而来的村民全挤在了吉家院门口。

“里长,衙里到底怎么说?”

“咱们被分到哪段?”

“要挖多少时日?”

吉诚灌了两口水,就抬手示意大家静一静:“这回还是同去年一样,不及十七,过了五十又五的男子免徭役。家中独子、服丧等等免徭役。旁的按户、按人头来,可更赋,三月开挖。只是此次工长,更赋要二两六钱银子。”

有老汉咋舌:“什什么?”

“这么多,”村民闻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