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母子有一个出意外,她一家都得陪葬。与其在这害怕,还不如搏一搏。
这时客院里人都已醒来,端盆的端盆,拎桶的拎桶,开始救火。不久运祥客栈的掌柜带着一众店小二也着急忙慌地赶了来,加入其中。
慌乱中,狭长眼青年迟潇突然想起什么,瞪直了眼大转身,目光扫过周遭来往的人:“陌哥儿呢?”
声才落下,正屋轰然塌顶,与此同时一团火苗撞窗而出,正好迎上扑来的一盆水。迟潇闻声看去,大惊丢下拎着的桶,和娃娃脸陈二道冲过去,将被压在已焦黑了的锦被下的少年拉出。
“陌哥陌哥二道,快找大夫。”
棉被下还有一妇人,妇人脸被熏得黑如锅底,眼睫都秃了。一头原本油亮的青丝,此刻亦如干枯了的杂草。
大夫来时,少年已清醒,披着件轻裘正站在东厢外,面朝着已扑灭火的正屋。正屋顶塌了,房梁只剩两根。火扑灭都有两刻了,仍有青烟不断冒出。
迟潇一直守在旁,见二道带着一背药箱的老头回来,凑近少年:“陌哥,过去给大夫瞧瞧。”里屋那个死了没事,这位可是老楚家的命根,若是出了差子,那他和陈二道也别回楚田镇了。
少年闻言回身,拱手向老大夫:“有劳您先去看看我娘,她被烟呛着了,至今未醒。”
留着寸长白须的老大夫,点了点头,就随候在门边的长脸婆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