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年在县学,老三就一点营生都没?有功名在身,每年他都会给学子作保,银子哪去了?一家花用全在公里,得了银子在县里把铺子买了,才跑来跟爹说。爹能怎么办?
就没这么吸爹娘血的。吉俞是看出来了,老三那心啊,不热乎。现在他就等明年乡试,老三若中了,那估计吉家就离分家不远了。抓起饼子,大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突然顿住,掀起眼皮看向他那个神色依旧冷淡的小妹。
这丫头终于不再坐视不管了?吉俞心里生了期待。小妹对上老三,一个狡猾一个真精,有的精彩了。
察觉到投来的目光,吉安回头望了一眼,没做什回应。自三岁那年卖完春联,她要求分利后,二哥就笃定她内里揣着只小狐狸。笃定就笃定吧,她也不想辩解什么。
吉家这边吃着饭,几十里外的善林山腰处,寒因寺客院东厢里,一鹿眼美妇散着一头青丝,披着件兔毛斗篷端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来来回回地看。
一方脸婆子推门进来,奉上换了水的汤婆子:“大奶奶,厨房炖的燕窝好了,您要现在用吗?”
妇人轻摇首,叹一声气放下书信,接过汤婆子抱在手里,凝眉幽幽道:“也不知州府里出了什事,昨夜那么大的雪,表哥竟连夜往回赶。”微鼓两腮,露了丝丝不快与委屈,“走时也不叫醒我,留这一封书信徒让我忧心。”
婆子躬着身,笑着说:“大人是心疼奶奶,您好不容易睡沉,他怎么舍得搅您好眠?”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空落落的:“他走时当真一句话也没给我留?”鱼水之乐后一夜好眠,醒来君已不在,她一人孤枕。多年未见,他说日思夜想,她又何尝不是魂牵梦萦?
“大人走得急,奴婢寻思着肯定有急事。”瞧主子这样,婆子哪敢说昨夜里她也睡熟了。
“急事,”妇人眼中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