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最近家里不够闹腾是吗?”吉孟氏呵斥住正想抬步走进雪里的吉欣然:“还不进屋待着?”
三年前,这丫头磕破头,黄氏哭得跟死了爹似的。老三只差明说她这个做娘的,虐待他的妻女。她哪敢?就这对母女,还没碰着她们,眼泪就哗哗流。要是真动手了,那娘俩光哭就能淹死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吉欣然,被这一声吼惊得心都跟着抖了下,立时醒神,缩头退回屋里。
“娘,您开始绣喜服了吗,可需要我帮忙?”吉安伸手轻抚她娘额边的细纹。
吉孟氏垂目,看向放在桌上的花绷子:“你绣你的,我手头也就这一样活儿。时间宽松,慢慢来。”
一阵风吹袭来,卷起雪花转了两圈,又撒腿跑了。吉安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见状,吉孟氏赶紧撤去撑窗的叉杆:“屋里见光少,就点油灯。今天也别绣了,上炕窝着。晚饭时,娘过来叫你。”说完便将窗子关上了。
雪越下越大,风呼呼啸啸。很快,天地间就白了。吉安听了她娘,没再做女红,开了箱,抱着她的私房上了炕。
金镯被她另寻了地方,收起来了。清点了木盒中的小银锭子,二两的七锭,一两的有十三锭,还有爹给的碎银角子一小把。铜钱一吊零四百七十三文。
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攒了有三十两银了。吉安一脸满足,捡起单独用红绳拴起来的三枚铜钱。就是这三枚铜钱,让她有了自己的钱盒子,由衷地感谢她二哥。
临近天黑,吉诚一行终于回到村里。交完今年的税粮,地上雪虽厚,但众人步履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