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言却理清楚了其中的关键。
他眼里好似涌动着泪花,盯着面前的女孩,喉头哽咽着,好半晌后才说了一句,“嗯……小梓真棒,都记住了。”
大大哥、是哭了吗?
他听了一个梦,就哭了?
她从兜里面摸出来纸巾,被许知言接过,轻笑一声,“大哥怎么可能会哭,小丫头就知道打趣我。”
他起身,想起来了许知墨手里的药膏,继续岔开话题,“去找你三哥,让他帮你涂药,早涂早好。”
她嗯一声,“好。”
走到门口了,看大哥在书桌前坐下。
身子趴在外面,脑袋趴在门缝里,挤眉弄眼的问了一句,“我真的走了?大哥,你还有事情处理吗?”
不然干嘛就坐在书桌前。
对着电脑。
有什么事情是这么紧急要处理的?
许知言嗯了一声,“大哥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去找三哥涂药。”
行叭,
他默默的缩回了脑袋,
嗯一声,行叭行叭……
大哥还有正事,她就不打扰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听得见一声咔嗒。
门紧紧关上了。
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再也撑不住了,他低着头,十指插在发缝里,微不可查的看见手指在颤抖,
妹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回到了他们身边。
她被人推向悬崖的时候得多绝望?
被那些人害的时候,他们有几个哥哥又在哪里?
那么小的女孩会很惶恐吧?
再没有见过清许师父的时候,她日日夜夜都做着那样的梦吗?
在无边的痛苦里挣扎着,一次次的回味着那样恐怖的日常,却不能告诉他们,害怕他们排斥,把她当做异类,
他不管妹妹是人是鬼,不管这一辈子到底是求来的恩赐还是上天的怜悯亦或者为别的什么,
回来就好,只要她回来就好,
男人的眼瞳里布满血丝,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想到那些她惶恐无助的日常,
他的心好像被绞碎成了一片一片。
他不在乎妹妹到底是人是鬼,他只要她回来,还能回来在他们身边,
哪怕这是黄粱一梦,
那也是好的。
他无法接受妹妹如花一般的年纪化为一抔土躺在那四四方方的小格子里,
只有那冰冷的墓碑上面刻着字才能认识这个坟墓的主人是谁,
这一切,也许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
他应该去一趟游鸣寺,
她回来就好。
想到妹妹说的那些福报,抽开抽屉,里面放着自己的银行卡,拿出了旁边的电话,
在网上找到爱心公益组织,这个组织所对接的是偏远的孤儿院,“喂,您好。”
接待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声音柔美,“喂,您好。”
他说,“我要捐赠我全部的研发收入。”
她出了门,
二哥和三哥已经给老爷子把这件事情交代清楚了,知道心理医生那边小姑娘没什么事,老爷子这才放心了。
许知墨手里拿着那两只药膏。
看到小丫头从书房出来,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三哥给你涂药,”
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的跑下来,扑到三哥身边,脆生生的说一句,“麻烦三哥了!”
许知墨打开药膏,一股淡淡的清香,笑了笑,“脸上的伤赶紧好了,这才对得起三哥的鞍前马后。”
她嗯一声,“保证完成任务。”
门这个时候被推开。
林越满脸着急的跑进来,急急匆匆的脸上带着汗,“小梓怎么了??伤到底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