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蝉踩在掉落的樱花瓣上,想起了很多往事,京城镇妖塔的樱花不知道还开着吗?
他也叹了一口气,“世间多的是植物、动物修炼成人,妖还是灵,取决于他是否害人罢了。
你住在道法坛,是否是异类,取决于你是否认为你与他们不同。同是修道者,你认为你和观中弟子又有哪些不一样之处?”
断水怔怔看着暮蝉,暮蝉背对着她,只是露出一小块侧脸,可他如同被刀斧凿成的坚毅脸庞就像在发光。
“其实……”断水告知了暮蝉实情,“那日和茅山派与三清派的争执,他们说……
他们问我为什么不回尘世,结婚生子,做个贤妻良母,我一时不知怎么回,才会说出许多不好听的话。
师叔,是不是女子真的不适合修道?我觉得我一下就被击破了心房,是否是我仙缘太浅?”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暮蝉问。
断水收起伤心的表情,一脸严肃,“我从未想过要回尘世,从我进云梦山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将这条路走下去!”
暮蝉看着前方,在云层下是映月林,“那不就对了,你自己都决定了要做的事情,何必理会他人说什么。
茅山派与三清派有时候话说得不好听,不是针对你,他们就是在找机会,让大家都闹起来。
这其中可能误伤很多人,可这都不是目的,你无需往自己身上套。
就我所知,我仙派中修道的坤道不比男子少,是我鬼谷派避世不出,才少见多怪,而尘世中的她们都能一路向前,你有何不可?”
听到“避世不出”这四个字,断水还是好奇的,鬼谷派就暮蝉是从不离开云梦山,至少她在云梦山谷三十几年,暮蝉一次都没离开过。
放下这些好奇,她还是感动的,带着哭腔说:“有时候我也后悔,当初如果努力做师叔的徒弟,会不会比现在好。”
暮蝉还是看着前方,“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成为谁的徒弟有什么不同,只要你肯努力,做谁的徒弟都是一样的。
虽然我和你师尊表面关系并非那么和谐,可你若有不懂,一样可以问我。我也相信,若是育灵有事寻到你师尊,他一样会帮忙。
何况,你师尊在教学你们四个师兄妹时,从来不曾偏心,这点我清楚。”
断水听得很认真,就像讲话的暮蝉也很认真一样。
只是远处跑来的清风不断挥手,有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