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加强说话的语气,那老女人开始掐杜止美的胳臂,把人掐得眼泪汪汪直躲,孟珍珍一看顿时拳头就硬了。
她走上前去,把那老女人衬衫后脖领子一拎,拖到书橱后头的大沙发前面。小手直接一甩,走你!
那个女人摔进沙发,闷哼一声坐得四仰八叉。
“杜止美的二伯母是吧,你请坐!”
三角眼气得嘴都开始哆嗦,“你……”
孟珍珍并不理睬她,只扔给她一个“等我空出手再来给你做垃圾分类”的眼神。
随后又把独立办公室里的两只打得跟乌眼鸡似的堂姐,半提半推地请到大沙发前,让她们自己坐好。
两人对视一眼,又别开头去,同时发出“哼”的一声,分别坐在了三角眼的两边。
孟珍珍抽了一张纸给杜止美,“麻烦帮我记录一下办公室的物损情况。”
杜止美不自觉地就躲到了孟珍珍身后,开始记录那些打碎的东西。
“我已经请了保安了,在他们来之前我讲两句,”孟珍珍端了自己的椅子坐到三个女人的对面,
“我们就是专业做红娘的,要你跑到我们这来,给小杜做媒,那是我们工会工作没有落实到位啊。
围观群众都快挤到办公室里头来了,这句话让人群发出了善意的哄笑,王叔叔的笑尤其大声,真是一枝独秀。
“我刚刚听到你在给我们的小杜介绍有精神病的相亲对象,我觉得可能是你没读过书你不懂。
作为工会宣传干事,我想我必须给你科普一下,精神病是遗传病,有五分之一的遗传概率。
尤其我们小杜的家里也有病史,孩子得病概率就会比普通人更高。
三个孩子中间就可能有一个,现在已经实行计划生育了,只能生一个。
万一这个孩子这么凑巧就是有病的,等到十几二十岁发病了,那对一家人来说都是悲剧。
《婚姻法》第三条就是禁止包办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
做爹娘的都不行,何况你们一个个都是隔了房的。
我不说人在做天在看,我只说你在做,我在看。
一旦被我知道你限制自由、包办婚姻,我随时叫你去派出所报到。
不光是你,所有在这个包办婚姻里面得利的,一个也跑不掉,不要抱侥幸心理,我说到做到。”
“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二伯母都还没有开口,杜丽萍就跳出来反驳。
“只要小杜不乐意,我就管得着!”
孟珍珍斜睨着这个面相刻薄的堂姐,指着工会墙壁上的字,
”尊重职工,保障职工,理解职工,爱护职工,这就是我的工作!”
“说得好!”
“就是,我们要保障女职工的婚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