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下步摇递给吴世匿,又和沈辞忧唠了一会儿家常,便说自己犯困,就歇下了。
出了仙寿宫,沈辞忧才凝眸于吴世匿,“你父母不是早就离世了?”
吴世匿笑着将那支步摇从怀中取出来递给沈辞忧,“我不这么说,娘娘打算怎么问太后把这支步摇要过来?”
沈辞忧:“这步摇当真有问题?”
吴世匿:“是,而且问题不小。步摇上面的点翠,根本就不是翠鸟的羽毛,而是鸩尾羽。娘娘可知鸩毒是从何而来?”
沈辞忧:“鸩鸟以毒蛇为食,它对毒蛇的毒液免疫,会用自己的喙沾上毒蛇的毒液,涂抹在自己的羽毛上,以抵御天敌。故而鸩鸟最毒的地方,便是它的羽毛。”
吴世匿点点头,“没错。鸩羽被修剪成了和翠鸟的羽毛差不多的样子,又上了没有味道的染料,以模仿点翠。”
沈辞忧盯着那支步摇,略有疑惑,“可是这样的法子,太后日日都戴着步摇,岂非很容易被太医发觉?”
“发觉不了。”吴世匿自负一笑,“娘娘以为谁都跟微臣一样有本事?送步摇的人,用许多方法掩饰这个步摇的不妥,即便是太医拿下步摇来细查细验,也不太可能查出什么端倪来。况且,这步摇是靖王送给太后的,谁敢让太后取下来供他查验?那岂不是明摆着告......
诉太后,他在怀疑靖王吗?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谁做了这样冒犯的事,不被打死也得折半条命吧。”
沈辞忧从吴世匿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似乎也早就对这件事有了揣测,“你一早就怀疑靖王了,是不是?”
“不是一早,是靖王大婚那日。娘娘还记不记得微臣跟着你们去找人,放出去的那只小虫虫被靖王给踩死了?”
“记得。可他是无心之失。”
“无心也好有心也罢,那只小虫虫是顺着靖王的味道找去的。但它已经找到了靖王,为何还要往前爬?以至于爬到靖王的脚底下也不停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日大婚时,突然消失又突然冒出来的那个靖王,是假的。”
沈辞忧略有些震惊:“你一早就知道?那为何不与本宫说?”
吴世匿耸肩,“娘娘也没问过啊......”
沈辞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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