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躺了一会儿,沈辞忧忽而听见远处似乎传来了人歇斯底里尖叫的声音。
那声音撕破黑夜,如鬼魅魍魉,听起来有些骇人。
“皇上你听见了吗?”
“嗯。”李墨白淡淡地回她,“不用怕,朕在。”
“是什么声音?”
“是该死的人正在赴死。”
沈辞忧心底一惊,“何为该死的人?”
“朕让楚越之彻查山涧,将捕兽的陷阱排查了大半,然后命他将围场的管领杖毙。”
那样多的陷阱,如果不是围场的管领和猎户相互勾结,他们是断然做不到无声息的潜入进来的。
李墨白又半开玩笑的补了一句,“要猎兽,多少都成。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了,朕也心知肚明,不过从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猎到了你,朕却不依。”
沈辞忧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她贴近他,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他胸搏动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安心。
吴世匿说,男人的醋意发起来有时比女人还要厉害。
今日事的实情,沈辞忧本不应该告诉李墨白的。
但她不说,......
又总觉得自己对他隐瞒了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藏着掖着不说,反倒成了彼此间的隔阂。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李墨白。
“皇上,其实今日......是吴世匿救了我。”
李墨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尔一笑,“朕知道。”
“皇上如何知道?”
“他虽然郎朗当当,却爱干净。今日见他指甲缝中全是泥垢,入洞穴救你的时候又看见了墙壁上的凹槽,便能想到那些都是他徒手挖出来的,而他也是以此由洞穴内攀爬而出,成功自救。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救援的部队即便晚到一会儿,他也可以将你救出来。”
沈辞忧像是一个说谎话被大人拆穿的孩子,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可皇上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