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她手举起一枚针管,缓缓地扎下去。
看不清手术台上的人,可众人中心皆知晓,她所扎之人,定是小公子。
所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中。
“啊!”屋内,小公子一声惨叫后,声音戛然而止。
画面上,少女手持一把刀,缓缓地落下去,不一会,屋内传来少女低沉的声音,“骨科电钻。”
刘老递给她一件东西,随之,屋内传来“滋滋滋”的声响。
那是……
用电钻在钻破颅骨。
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监牢中,人们称之为酷刑,是对罪大恶极,不愿招供的死刑犯所实施的酷刑。
可如今,那样的事情,他却眼睁睁看着旁人实施在自己命运多舛的儿子身上。
赫北的心,宛若在油锅中煎熬,又从油锅中被捞出来,放到案板上,用千万把尖刀,一下下扎着,戳着,化为一个个血窟窿,各个往外淌血。
这种感受,仿若回到了十八年前,皇宫安全无虞之后,他急匆匆赶回府中。
推开大门,入目处,到处是血。
鲜血染红了院中的青石板,自己的夫人躺倒在门口的地上,身上扎着十枚箭矢,全身衣物宛若酱染一般。
他急得目呲欲裂,抱起她,声声呼唤。
她艰难睁眼,眼泪滚落而下:“孩子,灶膛。”
她仅仅给他留下四个字,头一歪,人便没了。
他望着她身上的伤,一时间,痛不欲生。
她痛到极致,却始终拼着一口气,等着他回来。
那样生死之间的等待,该有多漫长。
他好恨自己,无法抽身护自己家人安危。
就比如现在,他无法护住自己唯一的儿子一般。
痛意再次填满胸腔时,赫北心口绞痛,随之喉咙一腥。
他紧抿嘴,生生将那股血腥味压下去,手紧握住栏杆,支撑着他发软的身躯。
他不能倒,他还要等着儿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