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手中的马鞭再次一甩,径直打在对方的马头上。
马儿受到惊吓,前蹄腾空,身子直立而起,慌乱地闪到一旁。
谁知一个力度没掌控好,整个车厢连带着马匹直挺挺地侧翻了。
马嘶声夹杂着人的惊呼,在尘土飞扬而起时,有人从车厢上面的窗户中钻出来,一身狼狈,叫嚣道:“废物,作甚?”
这个声音好熟悉。
夏芊芊侧头一望,心中一凛。
是江承运。
她看向他时,正巧他也看见了她,“夏芊芊!”
他咬牙切齿地唤她一声。
“你流鼻血了!”危急时刻,她不忘提醒,“让你家车夫,走路看着点。”
青帐马车绕过江承运,一路疾驰而去。
“夏芊芊,啊呸呸!”
马车扬起漫天的尘土,江承运一开口,便灌了一嘴,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端流淌而下。
江承运一惊,伸手一摸,指尖上一抹鲜红。
他真流血了。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江承运慌神了。
他对所有的香气有一种近乎于癫狂的痴迷,所以秋月画舫中,旁人是喝酒引香,而他则是通过嗅觉,得到身体上的满足。
对于嗅觉的追求,让他最是珍爱他的鼻子。
江承运一手捂住鼻子,急躁道:“快,备马,回府请医者。”
那车夫兼护卫的人,提醒道:“大公子,我们今日若是不去黑市,那舒心凝丹丸便卖完了。”
江承运听闻,猛地踹过去一脚,“去黑市,快发信号,让医者在黑市门口等我。”
“是,公子!”
福安村的大道上,一辆青帐马车疾驰而过,路上偶有行人,纷纷避让。
不过半个时辰,青帐马车停在青山脚下。
夏芊芊从车厢中拖拽下一个手提箱。
耿忠心中存疑。
这青帐马车是他赶过来的,来时并没有东西,那车上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疑问放到平日里,那是顶天的大事。
可此时,面对人的生死问题,根本不足为道。
“我们先将衣物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