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荣被质疑,气得脑门上的青筋暴涨。
向参将大人讨要举荐信,是他临时想到的策略。
一个农家子女,根本进不了参将府的大门,没有举荐信,她定会知难而退,不会再来祝仙学院。
如此,他算是还了那个师妹的一个人情。
谁知,他低估了眼前人的胆量。
第二日,她胆敢手持一封假的推荐信,前来学院入学。
当下,朱子荣骑虎难下,唯有强忍怒气,正经问责道:“你家在江城之外,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家女,本先生如何知晓你的家中底细?”
他一番思量,强词夺理道:“如今官兵与樊山土匪战斗正酣,胜负立现,不少樊山土匪逃出来,散落到江城一带。”
“此等微妙时刻,我如何分辨,你是否是樊山的土匪孩子,跑来我们祝仙学院藏匿身形。”
朱子荣此话一出,周围的学子们立刻闭嘴,望着夏芊芊姐弟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放着是一般农家女子,定会心慌意乱,着急证明自己的身份。
夏芊芊却不急不缓,将手中的信封送上前,“我不怪大人质疑我们的身份,如今,我递上参将大人的亲笔书函,为何先生不看一看。”
“亲笔?”朱子文听到这句话,简直要笑死。
昨日,嬷嬷手持师父信物前来游说。
他才知,那个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妹,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如今还被曹然以通匪罪关押在监牢中。
事后,他也打听了,小师妹跪在参将府,击鼓鸣冤,跪着哭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曹然。
按理说,师父的名号在那摆着,小师妹的兄长时任大理寺少卿,曹然一个外置的参将,多少会给些面子。
谁知,曹然根本置之不理。
有人说,曹然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若事实如此,同一天,曹然又怎会有空,接待一名农家女,为她书写一封入学的举荐信。
绝对不可能。
所以,眼前人,肯定作假。
最初,他受人所托,不要录取她。
没有缘由,令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如今看来,不录取她,是正确的选择。
此女子心术不正,第一日便胆敢手持书信,假冒参将之笔。
如此撒谎不实之人,若是入了祝仙学院,惹下祸事,不是要败坏他们学院的名声吗?
朱子荣冷脸,接过那封牛皮黄的信封,当着众人的面,忽然手下一使劲。
“刺啦!刺啦!”
他竟将信件一下下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