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从一旁站出来,调侃道:“将对岸樊山淹了,福安村不也被淹了吗?”
他开始笑着说,笑着笑着,笑不下去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姬子墨快速转身,举起千里眼,望向对面山头。
千里之外的樊山景色被拉扯而来,眼前的树丛山石间,有不少人影幢幢。
细看,一帮人在抡铁锹干活,兴建土木。
据他最近的观察,樊山每天都有人巡逻,一些地方也会时不时的兴建工事,但如此大规模的兴建,尚属首日。
按理说,昨日刚下完一场暴雨,山上泥泞不堪,不适合开工,可他们为何要如此着急。
很奇怪。
对于樊山,姬子墨对它的地理地形非常了解。
整座山壁陡峭,三面是万丈深渊,一面靠水,乃滚滚的福安江水。
朝廷想要剿匪,历来选择水路。
可樊山唯一的入口呈葫芦口形状,一条窄长的甬道入内,里面的空间却很大。
所以,樊山土匪蜗居在葫芦内,只要派人守住洞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便是樊山土匪,剿匪多年,却难以剿灭的缘由。
那么这些土匪,在葫芦里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跑到葫芦外面开辟土地,兴建房屋?
千里眼下沉,落到福安江面上。
福安江延绵万里,从西往东直达乾海,唯到福安村附近,地势低矮,处于低洼区,且此处江水与海水相汇合,地理位置特殊,有潮汐的现象。
所以,此处的江边建了两道防汛提,两堤坝之间的落差有十丈高。
据县志记载,此处的潮水从未超过第一道堤坝。
可昨日一场大暴雨,江水蔓延而过,到达第一道堤岸的警戒线。
若是江水越过第一道堤岸……
姬子墨心思回转间,将千里眼对准了樊山的入口处。
果不其然。
他瞳孔一缩。
樊山入口处人影绰绰,正在堵截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