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激动欢呼,拔高的声音中,仿佛眼前的不是馒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夏芊芊淡淡一笑,又打开另外一个油纸包。
霎时,一股浓郁的牛肉的辛辣味道扑鼻而出,惹人垂涎三尺。
“这是……”李云娘不可思议地张大嘴,迟疑道:“牛肉!”
在贫穷的人家,牛是耕种的劳力,特别的稀缺。
整个福安村中,唯有王大爷家有一头牛,农忙时,它是耕牛,农闲时,则套上牛车,成为了代步工具。
牛很稀缺,牛肉便更加稀缺,价格上自然不会便宜。
所以,穷苦人家里,是吃不起牛肉的。
夏芊芊不知晓,一边摆弄桌上的吃食,一边叮嘱着,“娘,这牛肉的汤汁有些辛辣,您身子虚,不宜吃。元宝……”
她指挥道:“去,拿一碗水,你跟娘一样,涮一涮再吃。”
“好好!”元宝对她言听计从,跳下凳子,立马去端水。
“芊芊。”李云娘没有元宝那股高兴劲,反而一脸愁容。
她拉住夏芊芊的手,视线凝在她的脸上,语气凝重,“芊芊,你父亲曾经也经常去江城卖草药,价格多少,娘心里有数。”
“卖了草药,买回来几个馒头,娘可以相信,可这盘牛肉,经过熬煮烹饪,价格定不匪,你光凭卖草药的银子,根本不够买,你是不是……”
知女莫若母。
李云娘好似知晓原主一些事情。
“娘,草药虽不值钱,可治病救人的药方却很值钱。今日我卖了一张配药单,得了一些铜板,便买了这些吃食。”
做人真难,有时候,你不得不撒一些善意的谎言。
一听女儿将夫君的药方子卖了,李云娘一阵阵心疼。
她夫君夏池医术超群,是她眼中的好大夫。
他在福安村时,村民患病,他往往瞅一眼,抓几把草药,熬煮一番,便可药到病除。
在江城一代,他的医术也算小有名气。
那他的药方子,自然是值钱的。
可惜她不懂医,夫君失踪,那些医书药方,全部被她锁起来,压箱底了。
“娘,”见李云娘神色恍惚,夏芊芊轻唤一声,“爹失踪了,生死未卜,我们作为他的亲人,首先是想办法活着。”
“你放心,往后我不会轻易卖爹的药方,我们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