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不知道，又或许一开始就告诉她，她就不会这么难受。

她不明白，她娘选择现在说，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哥已经上战场了，要是有个万一，也许现在就……

她完全不敢去想，也害怕去想。

怎么就会这样呢，欢颜和兰嬷嬷这几个月不在，是因为心虚了？

钱氏见多多面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大声哭道：“多多，对不起，对不起，娘根本不知道金宝会上战场。他还那么小，娘以为怎么都要十四周岁以后。娘还想着，既然留给他没用，不若给老夫人，好歹日后你回凛都，她老人家会多护着你点。”

靳多多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钱氏，感觉自己的心疼得难以呼吸。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身在军营，凛国又那么乱，我哥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十四岁了，虚岁现在也有十五，是随时都要上战场的人，娘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话落，唰得一下，泪水开始如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落。

那可是她哥，是她爹唯一的儿子。她娘吃了虎狼之药，这辈子都不能生育。

她娘在做这事时，就该想到另一种可能才是？

她爹要是没了她哥，往后他们两口子又要如何自处？

她哥年纪那么小，那么聪慧。不管是文还是武，都不曾落下。要是因此陨落，先不说她，就是她爹娘，往后要怎么办？

她娘不同意她和他哥在一起，她是知道。她喜欢她哥，那也只是她自己的少女心思，她哥又不一定喜欢她？

谁规定，喜欢了就一定要在一起？又谁说，喜欢了就一定能在一起？

这世上多了是结婚的人，不一定是你这辈子最喜欢的。

她哥那么优秀的一个少年，她娘怎么就忍心？

想到这，靳多多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