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太太回府之后,在屋内坐了半响,就连丈夫回来发出的声音都未曾发觉。
“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谢大老爷看着她满是疑惑的问。
他这位太太可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性子,鲜少会因为某件事或某个人有忧心的情绪,便是小儿子,也极少操心。
难得见到她这般神思不属的样子。
谢大太太回神,看向丈夫,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幽幽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今日去了哪里吗?”
“温府啊,我回来就听春剑那小子在嚷嚷少爷去温府没有带着他去,不高兴的很。怎么了?”谢大老爷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衫问。
“前两日我不是与你说过,金儿要与温府那位庶六姑娘结亲的事吗?”
“嗯,这事儿我知道。”谢大老爷坐下后,倒了杯茶继续听她说。
“我今日去温府,便主要是去打探那位四太太和柳姨娘的态度的。”
“那位四太太,之前接触时,我便已然了解她是个何样的人,所以对于让她能够同意这桩亲事,我自有把握应付。”
“但你知道的,虽说这桩亲事是金儿自己来求的,且我们也算是开明的父母,并不曾反对过。”
“对于那位温府的六姑娘,了解不多,也不见得有多喜爱。”
“只是今日我见到那位六姑娘的姨娘,却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谢大太太说完不由叹了口气。
谢大老爷放下茶盏,面色正了些。
能让他太太叹气的事,就更少了。
“那位姨娘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合适的地方?”谢大老爷伸手握住一只谢大太太放在腿上的手问。
谢大太太摇头,“不是不合适,而是红颜多薄命。”
感叹一句,之后又道,“你可知那位姨娘的气度,甚至比出身世家的四太太还要矜贵些,如今我都有些怀疑咱们打听到的关于她的身世的真假了。”
谢大老爷原本还以为是小儿子的亲事出了问题,值得他太太这般惆怅。
却未曾想不过是对一个姨娘的怜叹。
脸上紧张的样子便散了去,重新又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我说你呀,那姨娘如何与你又有何关系,你在此庸人自扰作甚?这般愁肠百结的样子,我可是难得见一回,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谢大老爷直言道。
谢大太太不语的看向丈夫,见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的模样,不想再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