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六同春月她们上了马车,之后没一会,马车便朝着庙会那边驶去。
今日的县城比往日更加热闹。
街上的行人也更多了。
就连街边两侧的摊贩,也比前些日子要多些。
一个挨着一个,紧密相连,不留缝隙。
温小六同秋霜两个脑袋挤在那方格窗口,兴奋又稀奇的看着街道。
“姑娘,你看那人,是不是就是书上写的身世可怜,卖身葬父的女子?”秋霜兴奋的扯了扯温小六的衣衫,指着街道拐角处,一个女子身披素白的缟衣,正跪坐在垫着些稻草的地上,形容惨淡,身形消瘦。
温小六顺着秋霜的手指看了过去,原本还有些意兴阑珊,突然却又惊讶道,“咦,她的字写得不错诶。”
温小六虽说自己的字写得还不成型,但家中字写得好的不少。
她祖父的那手字,拿出去都是能卖上高价的。
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之下,温小六也自然有了些眼光。
只是不知那字到底是那女子所写,还是别人所写。
不管是女子所写还是别人所写,温小六都不太能理解为何要在此处卖身葬父。
如是女子自己写的,她大可以多写几幅好字卖了筹措葬父费用。
如不是自己所写,那她是请别人所写,又或是家中人帮她所写?
但不管何种原因,她既能找到写这幅字的人,那必然应该不会差这葬父的银钱。
不过葬父需要多少银钱的?
温小六歪着头想了想,发现自己记忆中没有储存这方面的知识,转过头来问嬷嬷,“嬷嬷,葬一个人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呀?”
“最少一两银子即可,最高则几百上千两也有。”秦嬷嬷看她一眼道。
温小六点头,“那那个姐姐为何还要卖身葬父呢?不过一两银子,她缟衣底下的那间素白月华裙应该就能当差不多一两半的银子了。”掰着手指头算完之后说。
秋霜刚缩回脑袋,就听闻姑娘算的这笔账,有些莫名其妙。
“姑娘,这世间,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您觉得这事儿不合理,但对那女子来说,就是合理的。”秦嬷嬷缓缓道。
温小六疑惑的看向秦嬷嬷,有些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秦嬷嬷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没有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