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看了他一眼,退出了偏殿。
张安已发现异样,上前询问,“皇上?”
皇上艰难说道,“恭桶……”
张安心下大惊,疾步去净房拿了恭桶过来,皇上还未解衣,便闻一阵臭气袭来。
张安脸色发白,跪倒在皇上身边,强忍着惊惧,帮皇上解着衣裤。待皇上坐上恭桶,他又卷着脏污的衣裤,抱着去了后殿。双腿一软,坐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目睹皇上丑态,他的命还能不能留得住!即便留得住,皇上怕也不想见到他了!
有小太监从后门进来,见他坐在地上,惊慌询问。
他深吸一口气,“小柱子,过来!”
小柱子忙上前扶他起身,张安把脏衣交给小太监,目光森然,“赶紧去处理掉,若是被谁看到,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的命!”
小柱子此时已闻到臭气,顿时脸色苍白,抱着衣裳瑟瑟发抖。
张安道,“赶紧滚!”
小柱子回过神来,紧紧抱着衣裳,跑出了后殿。
张安稳住心神,取了备用的衣衫,又拿了一叠帕子,匆匆回了偏殿。
皇上还坐在恭桶上,脸色阴沉森寒,一言不发。
张安又去净房端了清水香皂过来,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天气炎热,皇上可要奴才帮您擦拭一下身子消消汗?一会奴才再提些水过来,沐浴一番才是,昨晚只顾忙碌,皇上还没沐浴呢。”
皇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张安跪在地上,一番忙碌,又替皇上更换了衣裳。
皇上刚抬步要去塌上,便又是眉头一皱,黑着脸又坐回了恭桶。
如此折腾了一个早上,皇上已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张安在熏炉里连加了几勺龙涎香熏香,浓重的香气遮住了异味,却遮不住皇上脸上的怒火。
张安冷汗涔涔。
那个倒霉的小太监小柱子,也被捉来做帮手,一趟趟地换恭桶,提水。
浴桶里早已经备好温水,皇上却不敢进去。
小柱子从外面匆匆进来。
“怎么这么久了,张太医还没过来?”皇上面色焦躁。
小柱子战战兢兢跪下,“回皇上,张太医昨晚不慎被毒蛇咬伤,已经抬回府休养。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没请其他太医过来。”
皇上皱眉呵斥,“荒唐,皇宫里哪里来的毒蛇?”
小柱子颤着声音回道,“太医院的人说,太医院地处偏僻阴湿地,附近又有池塘草丛,蛇虫便会多些。之前也有人遇到过毒蛇。”
皇上脸色难看起来。
母后在皇宫经营了一辈子,太医院的人大都为她所用,谁可用,谁不可用,他还真拿捏不准。
唯独张太医,他还有几分把握。宜岚身子今日好转,张太医也是功不可没。可偏偏他这个时候出了事。
“去请吴太医过来!”
“是。”小柱子爬了起来,又从后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