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息素没有了。”

“怎么办啊?裴枭白。”

他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用充满了希翼的目光注视着裴枭白,可怜极了,小声地吸气,“我闻不到它了。”

白玉兰花的花期太短了。

一朝灿烂后便衰败了。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Alpha精神力了。”

姜予疑惑地问裴枭白,语气天真又不解,“裴枭白,你知道它去哪里了吗?”

裴枭白无法回答。

他一直在等姜予将所有的事情亲口告诉他,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太想知道那些过去了。

一遍又一遍提起这些秘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伤害姜予,这无关姜予是否释怀或解脱,它的存在就是无法忽略的伤痕。

即使它痊愈了,疤痕也永远无法消除。

裴枭白想在疤痕上贴一朵花。

他默默地将姜予抱得更紧,想用自己的力量和温度告诉姜予他会一直在他的身边,今后姜予不会再疼痛,也不会再孤单。

谢昭已经告诉了他实验项目被姜予亲手否决。

同时也将那些可怖的后果一同告诉了他。

裴枭白在心底轻声低语,发誓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让姜予重新重新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重新感知到自己的Alpha精神力。

怀里人的呼吸声太弱了。

冰凉质感的指尖柔软地抵在裴枭白的下巴,慢慢画着圈,在突如其来的奇异触感下,迟钝的,裴枭白怔然微颤长睫。

他掀起眼皮,费力地呼吸着,便见眼前的姜予的脸离他不过两指,喷洒的湿润气息交织在一起。

姜予在专注地看着裴枭白,视线幽暗,复杂难辨,但细细看到眸底又是一片毫无焦点的混沌和醉意。

他的指尖一点点在裴枭白的脸上滑动,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极其小声地呢喃,语调又轻又慢。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姜予掐住了裴枭白的下巴,一用力,便见对方顺从地扬起了下颌,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盯着跳动的青筋血管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道:“你那么聪明……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

“你那么聪明,裴枭白。”

姜予脸上的笑消失了,“我怎么可能瞒过你?我真是太……”

太丢人了。

他的掌心贴到了裴枭白的脸颊上,额头抵住裴枭白的额头,疲倦地垂下眼眸,彻底阖上了双目。

许久,姜予轻声对裴枭白说,“你别看不起我。”

他什么都没了。

但他还有裴枭白。

“我想吃巧克力。”姜予继续哽咽着喃喃。

矗立在原地活像一座雕像的裴枭白终于动了,僵硬地松开了环着姜予的手臂,伸出指节摸向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