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力吸附的血液黏腻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流淌,滴滴坠落在他身侧的地毯上。

“赫尔墨斯大人……”

少女的手轻轻按在他心口,缓慢抬起头来。

赫尔墨斯愣住。

不只是唇边,就连少女挺翘的鼻尖、莹白的耳廓边缘都开始渗出鲜血。

还有那双剔透得像是紫水晶的眼眸,此刻安静倒映着他的倒影,眼角却蜿蜒而下两行血泪。

竟然是七窍流血。

赫尔墨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一秒便用力攥紧。

这画面看上去凄厉恐怖,但对他来说却并不算陌生。

曾经,每个月他都会见到这样的惨状。

——那些曾经无声无息死在他房中的“未婚妻”,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

对于他来说,最麻烦也充其量不过是第二天唤女仆进来替他更换一套崭新的床单。

然后将沾染着大片血迹的床单包裹着逝去生机的身体,用他方式无声地处理掉。

但是,她怎么会……

他昨夜分明没有动过她分毫。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什么,赫尔墨斯倏地抬眸。

他看着少女苍白的脸,向来游刃有余的语气地沉下去,一字一顿从牙关中挤出来:“昨夜,你……”

说到这里,赫尔墨斯猛然顿住。

像是领悟了什么,但又不愿面对不想承认,他用力攥紧了她后心的衣料,反常地沉默下来。

被魔渊之主选中的“食物”拥有着自主权。

她有能力主动将体内蕴含着的气息渡给它最终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