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谷欠,果然是害人的东西。”他轻缓叹息一声,用一种很随性的语气不经意开口。

像是一种感慨,只说给自己听。

金发少女神情焦急,下意识反驳道:“您不害人就行了!工作和生活要分开。”

可她的声音他似乎根本听不到。

又是两声脆响,修长的指节敲打杯壁,赫尔墨斯的声音很轻很慢。

“信仰就是这样可笑的东西。”他闷闷笑了一声,“上一秒口口声声说着追随,下一秒就会因为各种琐碎的理由东零西散。”

“才没有呢。”金发少女义愤填膺道,“别理会那些墙头草。”

“他们拥有的只不过是冒牌的信仰,是赝品!假货!”

“真正信仰着谁的话,怎么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变就变呢?”

她这句话刚落地,赫尔墨斯却一手支着额角,像是不胜酒力般微低下头。

“终究,我身边还是谁都留不住。”

他的语气带着懒散的笑意,听起来浑不在意,就像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金发少女却皱着眉扬起脸。

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很专注,但并不迫人,就像是融入了月色一般柔和。

良久,她抿了下唇角,举起右手作出一个举杯的动作,虚空中倾身靠近赫尔墨斯。

然后,抬手和他手边安静伫立在栏杆上的高脚杯轻轻贴了一下。

像是一个碰杯的手势。

空气中突然漾开一阵淡淡的、不知名的馨香。

“不。”金发少女唇角扬起一抹很柔和的弧度。

她逆着光,半透明的身体被朦胧的夜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