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露西娅还存在一天,只要他还在意她一天,只要她还在意劳伦斯一天。

他们之间就永远深陷在此刻的泥淖之中。

其实在恋爱脑姐妹吵架的时候劝分真的很不明智,因为很容易在他们和好之后被两个人一起恨上。

这一点温黎深有感触。

她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臂轻轻用掌心碰了一下赫尔墨斯的白发。

他的头发很短,硬挺立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弯折半分。

温黎碰不到他,动作只是一触即离。

然后她重复了一遍:“回家咯赫尔墨斯大人,您心爱的未婚妻飞得累了,要回房间躺在床上睡觉才能好。”

赫尔墨斯垂眸凝视着自己掌心幽微的神光,倏地笑了。

“那就回去。”

“那我还要您给我唱摇篮曲才能睡着哦。”金发少女趁机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我不会唱。”

“您可以学呀。怎么样,答不答应?”

“……行。”

“嗯……我还要您保证,从今以后我都是您最在意、也是唯一在意的女人,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女人能够伤您的心才能安心地做美梦。”

这种要求在任何人看来简直都是贪得无厌。

但赫尔墨斯却像是克制不住般笑了一声,眉目间的阴郁不经意间散去了。

“好。”

他的声音有点低哑,语气也很淡。

但莫名的,掷地有声的一个字,却比任何诺言都要更深刻。

赫尔墨斯转过身,步伐很沉稳,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向远方。

就当作他熟悉的那个露西娅已经死去了。

她被自己亲手锁在一个名为劳伦斯的囚笼里,绝望却又痴迷地沉溺。